达里娅·亚历山德罗夫娜挺直身子坐在椅子上,脸上带着同情的痛苦神情,前后左右扭动着头,注视着安娜的一举一动。
“应该试试。”她轻轻地说。
“就算我试试,这又有什么意义?”安娜说,显然她在说明她翻来覆去想过千百次,自己的心思能倒背如流了,“那就是说,我恨他,可是仍然承认我对不起他——我认为他宽宏大量——非得低三下四地写信求他……好吧,就算我尽力办了:我要么接到一封侮辱的回信,要么得到他的同意。假定我取得了他的同意……”这时候安娜已经走到房间的尽头,停在那里,正在摆弄罗纱窗帷,“我取得了他的同意,但是我的儿……儿子呢?他们不会给我的。他会在他那被我遗弃了的父亲的家里长大,会看不起我。你要明白,我对他们两个——谢廖沙和阿列克谢——的爱是不相上下的,但是我爱他们远远胜过爱我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