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站点下车,裴所思先去逛了附近的菜市场,买了点菜回来,又买了些糕点。
先把锅刷一下做饭,吃完了饭这才照例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,家里的暖气比学校要热多了,她卷起衣袖,也有了些微汗意。
转天清晨,裴所思把自己围了个严实,提了点昨天买的糕点、猪头肉和白酒,去了墓园。
她来的早,跟看守墓园的大爷说了声就进去了,满眼望去,一个个灰白色墓碑几乎占满了整片山头,充满了股说不清的沉重压抑。
当年裴所思花去了一半的赔偿金,帮父亲下了葬,就这也只能买下规格最差的那种。
她熟门熟路地穿过墓园,一直走到最后面那一片,蹲在其中一个墓碑前,抽了抽冻得通红的鼻子,把带来的吃的一一摆上去。
小时候听过母亲抱怨,知道父亲生前喜欢喝白酒吃猪头肉,裴所思就买了这些,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。
裴所思蹲下,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洗干净的废旧毛巾,把墓碑和周围台子上的尘土都擦干净,看着黑白照上父亲因为常年吃药浮肿又毫无笑意的脸,却并不害怕。
因为她知道,父亲在没有的病之前是非常爱自己的,出事那天晚上,也是下班回来都下了公交车到了小区门口,忽然记起来忘记给她买念叨了好几天的蛋糕,这才又反了回去,谁知道路过一间酒吧时被喝醉酒的混混找茬打的满脸血,人虽然活过来了却得了精神分裂症并伴有幻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