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徐雁北哭诉得也差不多了,两个外孙一劝,便也借坡下来。兆鸣发现,他简直像六月天,说变就变,一旦停了哭,脸皮一板,挺起胸脯,便充当起长辈,指手画脚,说这摆设不对,那安置坏风水。兆鹰等人只能笑着敷衍,这个耳朵听,那个耳朵忘。
这位徐老先生胡乱弄了一通,见没人听他的,也觉得没趣,索性搬把椅子到墙角一坐,抽起了旱烟袋。兆鸣见他那神态活脱脱便是另一个杨慕侠,倒是泛起辛酸来。
也不知怎么的,他突然心念一动,杨慕侠的死,此时肯定也惊动了“秋水”,老祖宗他们会不会派人过来瞧瞧?
正胡思乱想着,就听院外一片杂乱,像有不少人跌倒。兆鸣不禁转头瞧去,只见一个白影飞快地闯进来,他蹿到灵柩前,唰地立住。
那人个头不高,身上居然也穿着孝服,还是用本色熟麻布做成的“大功”,只不过,孝帽上垂下一块布条,遮住了脸面。兆鸣吃惊不少,从这孝服的样式看,此人跟杨慕侠关系不浅,应该是兄弟堂上的。
兆鹰赶忙凑过去,“这位贵客,您是……”
不待他说完,那人就道,“你爷爷真的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