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上班从林荫道下走,车来车往,人也多了,可看者亦甚多,只见一人由东向西走过,裸了上身,将衣服手里提了,象是好几天没有洗脸,上身也更不消说,口里乱喊乱叫,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我也觉得纳闷儿,但忽然就想起胡兰成在《礼乐文章》一篇中记着旧小说上的话:“那秀才自于潜到临安去,一路上的景致,山是真山,水是真水,他看之不足,观之有余。”我觉得自己也是那秀才了。
读鲁迅
农历乙亥年,今年丁亥,该是一九九五年吧,我在清明次日买了一本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《鲁迅杂文全集》,字体特别小,但却和砖头一样的厚,扉页右下角我写了这样一句话:爱鲁迅,并非爱书。时间写作“农历乙亥清明次日”,这让我可恼火,因为每次翻这书时都要换算它的公历纪年,还要想想当时购书的情与景,但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来,它只是我无数次买书经历中最平凡的一次罢了,可人就是这么怪,越是认真,越是自己和自己较劲儿,自寻烦恼。我干脆把“1995”的字样大大地写在扉页上面,不让自己神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