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高贵与俏皮,伟大与稚气的融和一片,使法朗采斯加这时成为世界上最动人的造物。晚餐和餐后的时间都非常快乐,在两个被解放的亡命者,这当然是应有的欢喜,但在洛道夫是可悲的。
“她会不会变成轻佻?”他在回到史多弗家的路上想。“她分担我丧母的哀痛,而我却不附和她的欢乐!”
于是他责备自己,替这个童心未褪的少妇作辩护。
“她没有一些虚假,全凭她的印象支配……”他心里想,“我难道要她变成一个巴黎女子不成?”
次日和以后的几天,总之在二十天内,洛道夫整日消磨在裴格曼家,无意之间观察着法朗采斯加。在某些心灵,赞赏之下决不会没有明察。年轻的法国人在法朗采斯加身上看出轻率大意的少女成分,看出尚未驯服的妇人的真性格,有时和她的爱情挣扎着,有时又满怀乐意的在爱情中浮沉。老人完全象父亲对女儿一般的对她,法朗采斯加也对他表示十分真切的感激,显出她天生的高尚。这个局面和这个女子,为洛道夫是一个猜不透的谜,但要推究明白的心思使他越来越离不开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