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一个人的体态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掩饰不了的,无论任何人都没有法子把一块棺材板变成一朵花,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一朵花变得像是一块棺材板。
这使得跟在她身后的陆小凤愉快极了,自从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小镇后,他的心情从未如此愉快过。
可是等到他看见宫素素的时候,他的感觉却比真的被人在肚子上踢了一脚还难受。
屋子里没有花也没有燃香,却带着种深山中树木刚刚被锯开时那种特有的清馨芬芳。
一个穿着一件紫罗兰长袍的女人,背对着门,站在一幅《秋狩行猎图》前。
画上画的是一位王者,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上,弓在手,箭在壶,鹰在肩,扈从在马后追随呐喊,猎犬在马旁跳跃吼叫。
晴空万里,天高气爽,王者的意气风发,流动在纸上。
看画人的身子却单薄如纸。
陆小凤心里在叹息。
他当然已经猜出画上的王者是谁,看画的人当然就是他一心想见的宫素素。
这两个人,一个人在画中,一个人在梦中。旧梦如烟,缠绵如昨,情仇纠结,爱恨交并,画中人纵能忘怀,却叫看画的人怎生奈何?